徐暖看着身后皱着眉头喋喋不休的母亲一阵厌烦,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的母亲和别人不一样。别人都是希望自己的丈夫儿女能够过的好,只有自己的母亲是真心希望父亲、弟弟还有自已过的不好。一时间她倒不知道是应该同情父亲有这样一个拖后腿的发妻还是同情自己有这个一个拖后腿的母亲了。
晚娘看到女儿眼中的厌恶不耐烦,心中一痛。她不明白明明是自己生的女儿为什么不能理解一下自己,和自己一条心呢。东宫哪里是那么好进的,为什么丈夫和儿女都听不进去呢。
冯姨娘看到互不相让的母女二人小心翼翼的眼中闪过一道精光,假意劝道“大小姐,莫要伤了夫人的心。不管怎么样,夫人的一片爱女之心天地可鉴啊。”
徐暖冷笑一声“爱女之心,母亲爱的恐怕只有表哥吧。毕竟只有表哥跟母亲一样生性高洁。我们都是世间俗人,哪里入得了母亲的眼。”
晚娘扬起手就要打下去,看到徐暖眼中的泪却是怎么也下不去手,只能无奈地说道“这么些年来,我哪里管过你们。只是如今这门亲事不好,我才劝上一劝。你竟是因为这个恼了我了。也罢,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吧。我不管你了总行了吧。”
回到院子里晚娘直接关闭了院门,徐暖的婚事真的不肯再多说一句话。为此,徐暖不知道哭了多少次。
徐昌荣看到之后一怒之下,直接把管家之权交给冯姨娘。晚娘痛痛快快地交了出去,从此更是青灯古佛,谁也不见。
徐老夫人看到因为这门亲事闹的家里不成样子,无奈之下只能亲自去劝晚娘。
晚娘可以不管其他的人,但是老夫人来了却是不能不见。“娘,您怎么还亲自过来了,有事您让人传个话,媳妇去一趟就行了。”
老夫人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委屈你了。你向来是个懂事的何苦跟孩子一般见识呢。”
晚娘叹了口气“娘,这门亲事不好。太子看着地位稳定,民心所向。但是就是因为太子地位太稳了所以太子才会特别危险。娘,暖姐嫁入东宫之后,我徐家满门就危险了。”
老夫人虽然只当晚娘是危言耸听但是也清楚晚娘对于这门亲事异常的抵触,无奈之下只能安抚了一下她便离开了。心里想着这个媳妇还是在院子里待着的好,不然她的那番话让人知道了才是徐家真正危险的时候。
晚娘知道他们不信自己的,只能无奈地乞求佛祖的保佑。
果然,徐暖和太子嫡幼子的婚事不久之后就订了下来。
订亲前一夜,许昌荣来到晚娘院子“母亲已经告诉我你心中所想,今日我来就是想要告诉你,梅家人已经进京了。纵然你再无知,也应该知道梅家吧。那是太子外家,他们进京也意味着太子的地位已经无人能敌。”
晚娘心中一颤,眉头紧皱。她不明白,梅家为何会在此时进京。难不成想要恢复往日的荣光,哎,好好活着不好吗?
看到晚娘无话可说,徐昌荣便直接走了出去。晚娘是自己还未高中之前娶的妻子,不通文墨,不善言辞,眼界不够宽广。比起大家出身的冯姨娘差得不是一点半点,虽然冯姨娘不过是一个落魄世家的庶女。若不是她为自己生了一双好儿女,他定然会…..
晚娘呆呆的坐着,露出一丝苦笑。罢了罢了,各人有各人的缘法。她管不了,也就不管了。所幸松哥听话,若是以后,便想办法保住松哥的性命。也就对得起哥哥嫂子的当初的托付了。
梅家人进京,必然要去拜祭一下梅皇后。谁承想,当天晚上就出事了。太子殿下和许昌荣陪着梅家人去拜祭梅皇后,竟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对皇帝的宠妃动手动脚。皇上大怒,将众人打入天牢。
禁卫军很快包围了徐府,慌成一团。晚娘刚刚拜完佛,便发现府里乱遭遭的。出去一看,就看见禁卫军正在毫不客气地推搡着家中女眷。
“住手”晚娘赶紧快步走过去,护着了徐家众人“徐家还未定罪,大人此番做法怕是不妥吧。”
带头人轻声笑了一下“夫人莫不成还等着太子救你们,只是如今太子自身难保,夫人还是早早的认命吧。”
晚娘冷冷地看着带头人“我不知道太子和夫君犯了什么事,若是真的有罪,那也得等三司会审之后再说。大人有些着急了,还有,我的救命稻草从来都不是太子。就算太子死了,我也有办法保我们母子三人不死。到时候,不知大人是否能够承受的住我的报复。当然了,大人也是奉命行事,若是此时给予徐家女眷一些尊重,到时也必有重谢。”
带头人皱着眉头思索着徐家这位夫人是有名的草包,多少人曾在背后笑话过徐昌荣。但是如今看来却也不像。“多谢夫人理解,不知夫人可需要本官带话出去?”
晚娘想了一下“带吧,就问问徐昌荣是不是必死无疑。若是必死无疑,那就请皇上允许我带子合离,原因嘛就是宠妾灭妻。”
众人愣了,合着这是给皇上带话。这个徐夫人还真是蠢的可怜,也自私的可怜。徐暖和徐恒想死的心都有了,父亲宠爱冯姨娘不是没有道理的,看看人家冯姨娘还只是个姨娘呢,都知道共患难。而母亲这个发妻却是想着大难临头各自飞。
晚娘从头上取下一根木簪交给带头人“劳烦大人交给皇上,就说晚娘愿用此物换和离书。”
带头人看了一眼粗糙的木簪,心里鄙视得更加严重了。皇上富有天下,又怎么会在乎这个呢。
晚娘看出了带头人的不屑,冷声说道“去吧,去试试吧。试试总没有坏处,别丢,丢了,你的命也就丢了。”
带头人一愣,心有疑问地回宫复命去了。当他断断续续地说出晚娘的要求时,皇上突然来了兴致,让人把木簪呈上去。不料,皇上看了一眼心里一惊,瞬间红了眼眶。“小德子,快,你亲自去把她带进宫来。”
小德子也离开激动地答应着,禁卫军带头人愣住了,他没想到皇上竟然会这么激动。幸亏没有自作主张把木簪丢了。
晚娘看到皇上,行礼道“臣妇见过皇上。”
皇上把晚娘扶起来“晚娘啊,怎么不叫姑父了?”
晚娘顺势起身,问道“姑姑没了,还有姑父吗?”
皇上先是一愣,然后叹了口气“你说什么傻话,姑父永远是姑父,不会变的。”
晚娘泪流满面“晚娘还以为,没有了祖父、没有了父亲、没有了哥哥、没有了姑姑。就连姑父也没有了呢。”
皇上拉着晚娘的手让她坐下“晚娘,这些年你吃了不少苦吧。”
晚娘摇了摇头“晚娘夫家是个和善的人家,儿女也聪慧。只是晚娘不愿碰琴棋书画,不愿作诗吟对。更因为晚娘胆子小不愿与权贵结亲。引得丈夫、儿女不理解罢了。就算如此,晚娘生活的也是不错的。”
听着晚娘的话,皇上的心都痛死了。晚娘出生在书香世家,自幼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如今却是连碰都不愿碰一下了。这都怪他啊,是他害了晚娘,害了梅家。
看着皇上愧疚的样子,晚娘轻声说道“姑父,晚娘有件事想求您。”
皇上还以为她是要给太子他们求情呢,刚要说话便等到晚娘说“姑父,晚娘不知道太子哥哥和夫君他们做了什么,若是他们罪有应得,您依法治罪便可。若是冤枉的,能不能多关几天再把他们放出来。”
皇上愣了一下“这是为什么?”
晚娘气愤地说道“还能为了什么?太子哥哥太过分了,看着我家闺女和姑姑有几分想象,就忽悠我家夫君把闺女许给了他家的小儿子。您说这世间想象的人何其多,日后是不是有了更像的人他也要把人给自己的儿子娶回来。”
皇上则想得更远了,因为太子会不会这样做他说不好,但是自己却是这样做了。为了解对皇后的思念之情,宫里的后妃们多是像极了皇后。尤其是这次出事的妃子,更像。如今看来了,太子并不是见色起意,而是思母心切啊。
看在晚娘气鼓鼓的样子,皇上觉得一阵好笑。多少年了,晚娘的性子竟是一点没变。看来,晚娘在徐家过得不错,不然在遭遇那般变故之后,怎么会一点变化都没有呢。
看到皇上发笑的样子,晚娘心里松了一口气。她知道自己赌对了,皇上已经不生气了。撒娇道“姑父,您同意不同意啊。”
皇上笑着点了点头“同意,同意。不光同意,还允许你去太子面前狠狠的骂他一顿,好好的出出气。”
晚娘眼珠里乱转,娇笑道“不要了,姑父给晚娘报仇就好了。”
“还这么怕太子呢?”
“怕啊,他老喜欢管我的功课,比夫子还凶。”为此晚娘还故意做出凶巴巴的样子给皇上看。
皇上大声笑了起来,小德子心里叹了口气自从皇后娘娘没了,梅家人失去了踪迹之后,皇上的性子越来越怪了。如今梅小姐回来了,皇上才真真正正地开心起来。虽说宫里的那些娘娘虽然都有几分像皇后娘娘,可最像皇后娘娘的还是这位啊。不但长得像,性子也行。更何况,这位还是皇上和娘娘亲自养大的孩子,如今她回来了,太子的位置才是真的稳了。
晚娘当晚并没有出宫,而是在宫里陪了皇上几天。一时间,宫里宫外议论纷纷。
徐昌荣的政敌为此专门去大牢看了他“恭喜徐大人,贺喜徐大人啊。”
徐昌荣一脸懵圈的样子“喜从何来?”
那人哈哈一笑“徐大人当真是娶了一位好夫人,徐大人被抓那日徐夫人就进了宫,如今还没有出来呢。据说,皇上对她异常喜爱,这些日子一直宿在乾清宫呢。”
看到徐昌荣变了脸色,那人笑的更加开心了。这时听到一阵清脆的女声传来“不知这么大人怎么称呼,若是大人羡慕。小妇人也可以为大人的夫人引荐一下。”
那人脸色一变,指着晚娘大怒。却在看到晚娘身后人的时候,脸色换成了谄媚的笑。
晚娘看到之后,觉得恶心。也不理他,直接走到徐昌荣面前“怎么样,可后悔和太子纠缠了。”
太子听到这句话脸都绿了,“合着你就是徐大人那个乡下夫人啊?你脑子怎么长的,就算徐大人不把女儿许配给我儿子,我出了事,你们徐家一样逃的过。”
晚娘气愤的看了一眼太子“你管我脑子怎么长的,我就是不喜欢你儿子,不想他做我女婿不行吗?我闺女那么优秀,你儿子才配不上呢。”然后傲娇的抬了抬头“既然喜欢在这待着,就待着吧。小德子,我们走。”
小德子同情的看了一眼太子,这两位从小打到大,太子就没赢过。如今都是做祖父的人了,太子怎么还不长记性呢。
太子接受到小德子同情的目光,一阵气闷。不过也知道,现在自己已经没事了,心情有些五味杂陈。从小他就怀疑过自己不是父皇母后亲生的,晚娘才是。如今他更怀疑了。
看到晚娘走出去,太子同情的看了一眼徐昌荣“徐大人,有这么一位妻子,不容易吧。”
徐昌荣刚要说些什么,太子就说道“你不要说了,本宫懂。这丫头别的不行,气人还是很有一套的。苦了你了”想了想“嗯,也苦了我儿了,有这么一位在丈母娘。啧啧啧”
徐昌荣“……”谁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些什么?
梅家众人“……..”所以我们为什么要进京,太子好像并不需要我们。只要有嫡妹/姑姑就行了。
就在这时,大理寺卿亲自过来把门打开请太子等人走了出去。
众人出去后发现晚娘还在门口等着呢,看到他们出来,便对小德子说到,你先回去吧,告诉皇上,什么都不如身体重要。万不可再熬夜办公了。
小德子连声应是,向太子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晚娘看了看满脸不好意思的梅家人叹了口气“罢了,来都来了,总不能让你们回去。梅府多年不曾住人了,需要好好收拾收拾。你们便跟着我回徐家吧。”
太子要说什么,晚娘瞪了他一眼。“东宫的人等着了,你还不走。别想他们去东宫,你那是什么地方,自己心里没数吗?”
太子摸了摸鼻子,自己也没想让他们去东宫啊,毕竟在宫里,他们也进不去啊。晚娘真是越来越凶了。于是乎,太子看向徐昌荣的目光越发的同情了。
徐昌荣……其实晚娘在府还是挺温柔的了,至少比起对太子来说,嗯,是温柔。
梅家人也不敢说话,开玩笑。妹妹/姑姑连太子都训,自己还是乖乖的吧,不然丢人的就换成自己了。
看到梅家人乖乖的样子,晚娘觉得一阵好笑。回到徐家之后,自然是一阵欢欣鼓舞。冯姨娘知道梅家人是书香世家,赶紧热心招待着。
“怎么这世道变了,如今妾室也能出来见人了。”
梅二爷此话一出,徐家人瞬间变了脸色,冯姨娘更是白了脸。
“妾室怎么不能见人了,你看宫里的那些娘娘那日不见人啊。”
听到晚娘的话,梅二爷无奈了。“人家是娘娘”
“那又如果,皇妾不是妾了?”梅二爷看着脸色不佳的晚娘,不敢多言。
徐昌荣已经见识过晚娘的厉害了也就不觉得有什么了,而徐家人则见鬼了的样子。
梅松知道晚娘他们回来了,也赶了过来。刚到门口就听见姑母怼叔父,一时间不敢进去。
“既然来了,还不进来。听说这些天你都没怎么过来”
梅松一愣,不明白怎么这把火有烧到了自己身上。摸了摸鼻子“您都已经进宫了,还能有什么事是不能解决的。”
晚娘真的气笑了“您可真的看的起我,所以这就是你不管家里的原因。”梅松可不依了“没有不管,我是天天来陪老夫人说话的,就是待的时间不长。”梅松自成亲之后就搬了出去。每逢初一十五来请一次安,
梅二爷激动的看着梅松“这就是松哥吧,都长这么大了。”
梅松笑着给梅二爷行礼,把梅二爷更是激动的热泪盈眶。
晚娘……莫非自己是冷血,怎么见了他们一点都不激动呢。
“二哥,你到底是怎么打算的,不是说太子不继位就不回京了吗?”
梅二爷一愣“不是你把我招回来的吗?”
“没有啊,这是怎么回事?”晚娘把目光看向梅松。
梅松也是一头雾水,看向梅二爷。
梅二爷拿出一副画来,正是晚娘幼时所画。
这幅画她记得在梅松手里,怎么会出现在二哥手里。
梅松摸了摸鼻子,尴尬的说到“这幅画不是姑母所画,是我临摹的。本来打算教导敏姐的,没想到被偷了。”
梅二爷惊讶了“竟是这样。我竟没有看出这是临摹的来。”
晚娘无语了“二哥,别激动。松哥自幼长在我身边,能够临摹出我的画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了。”
梅二爷叹了口气“妹妹啊,我还不知道你吗,这些年来你必定不曾动过笔墨了。松哥能有如今的成就,是因为他聪明,”
晚娘……不是,不动笔墨怎么了,不动笔墨就不能教了。真是的,二哥越来越不会说话了。
梅松抽搐了一下嘴角,叔父和姑母的性子还真是像啊,这般不会说话。
下人来请示,饭已经做好,是否开饭。徐昌荣赶紧让人开饭,他真的怕晚一点这几人再打起来。
徐家其他人还是蒙圈状态,徐昌荣再次觉得自己心理素质好了。
用过饭,就让梅松带梅家人去休息了。
徐家人则目光灼灼的看着晚娘,晚娘尴尬地轻声一笑“如你们所见,我是梅家人。自幼被养在还是雍王妃的皇后娘娘身边。那时候,祖父是所有皇子的老师。姑父是王爷,姑母是王妃。我在京里几乎可以横着走。只是后来,夺嫡之争越来越惨烈,姑母为救姑父而亡。祖父老年丧子,不久后就抑郁而之终了。父亲哥哥遭人陷害,二哥带着全家远走他乡。直此梅家人,生离死别,骨肉分离。”
徐昌荣抓住晚娘的手“没事了,二哥已经回来了,以后不会再分开了。”
晚娘轻声目光悠远“二哥回来了,但是其他人再也回不来了。”
徐暖心里一痛,愧疚涌上心头。她都不知道母亲当年是怎么挺过来的。她得有多恨多怨多伤心宁愿从一个书香世家的小姐变成人们眼中无知村妇。
徐昌荣则想的更多,当年还是邕王妃的皇后娘娘中毒身亡之后,梅家人几乎是一夜之间消失。当时几乎震动了正个仕林。
邕王也一改往日的好脾气,行事极为狠辣。偏偏他所做之事有理有据,就是先帝也奈何不了他。加之当时因为梅家的事情需要给天下士子一个交代,所以不久之后,身为梅家女婿的邕王被封为太子,封其嫡长子为皇太孙。虽然不知道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但是从当年整个梅家只活下三个人来说,当年的事情还是很惨烈的。
徐昌荣看着妻子哀伤的眼神,心中一阵愧疚,这么多年来是自己误会她了。若是自己能够理解她,或许她还能开心一些。如今想想,成亲这么多年来,她似乎是从来没有开怀笑过。
徐昌荣走过去握住晚娘的手“别怕,以后还有我。我们是一家人,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改变。”
晚娘一愣,抱着徐昌荣嚎啕大哭。是的,她在害怕,很害怕。虽然姑父看上去和原来一样,但是她知道一切早已物是人非了。
徐家早已经站队,梅家也进了京。若是有些差池,徐家梅家一个都逃不过。那时候,祖父是所有皇子的老师,看在祖父的面子上。那些皇子为梅家留了一丝希望,可是如今在其他的皇子眼中,梅家、徐家就是太子党。若是想扳倒太子,梅家、徐家必须除去。
冯姨娘脸色发白,她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一样。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在和晚娘挣,看不起晚娘,觉得她没有本事。却不想,原来这一切都是她不想要的,只要她想要,谁也抢不走。
在没有人注意的时候,一道身影闪过。皇上听着暗卫的回禀,时而皱眉,时而咧嘴笑。当他听到晚娘痛哭的时候,叹了口气“小德子,朕这么辈子最对不起的就是皇后和晚娘了。那么明媚聪慧的小姑娘,如今却只愿隐身于后宅之中,不愿与人交流。”
小德子是看着晚娘长大的,也是极为心疼她的“可是不管梅小姐怎么变,她最依靠的还是您。”
皇上听着想到晚娘在自己身边的样子,会心的笑了起来“给晚娘的令牌给她了吗?”
小德子脆声说道“您放心,已经给梅小姐了。”
这一晚,不知道有人多少人开心发笑,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砸碎了茶杯。
贵妃看着脸色铁青的五皇子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她万万没有想到此事竟会这般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虎头蛇尾的结束了。甚至为了平息这件事情,皇上竟然将那个他一直疼宠的妃子给赐死了。
朝臣们见到皇上为了太子能做到这一步,都不由的叹了一口气。五皇子一党也全部龟缩起来,不在出头。
还不等五皇子和贵妃想出办法,皇上突然就病倒了。晚娘得到消息后,立刻赶到了宫里。众人见到晚娘的第一面都不由的倒吸了一口冷气,因为晚娘和那个被赐死的妃子很像。一时间,人们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梅姐姐?真的是你。”三皇子突然高声和晚娘打招呼。
晚娘一愣,开口道“小三?你都这么大了?”
三皇子憨厚的笑了笑“是啊,时间过的真快。我都老了。梅姐姐,你是怎么包养自己的。怎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晚娘微微一笑“胡说什么?过几年我都是要做外婆的人了。”
三皇子笑道“我可没有胡说,不信你问我二哥,他可是最老实的人了”
听到点名的二皇子立刻点头“晚娘还是这么漂亮,听说你女儿许给我大哥家的老二。挺好的,那是个好孩子,你放心。对了,你儿子可说了亲,我女儿听漂亮的。”
清雅郡主瞪大了眼睛,自己是父王亲生的吗?这么草率的吗?
晚娘摇了摇头“没呢,这事得看缘分。姑父怎么样了?”
“不知道,除了太子,谁都没有见。”
二皇子刚说完,小德子就来请晚娘入内了。一众妃嫔又差点咬碎了一口银牙。朝臣们则看着许昌荣露出诡异的眼神。
“姑父,您怎么了?”
晚娘看着龙床上脸色发白的皇上,一阵心酸。
“晚娘来了,姑父没事。是你姑母来接姑父了,她没有怪姑父,晚娘可会为姑父开心?”
晚娘一听此话,心里一惊忙把头转向太子。太子皱眉到“父皇,不是说好了不再提这些事吗?儿臣向懒惰,您再让儿臣偷几年的懒不好吗?再说了,晚娘素来胆子小,您别吓到她。”
晚娘也连连点头“是啊,姑父。您不是说要补偿晚娘吗,让晚娘在京里横着走。您可不能说话不算数啊。”
皇上笑了笑“有太子在,你也可以横着走。”
晚娘没忍住流出泪来“不一样的,您是姑父,可是更像父亲。父亲和哥哥怎么能一样呢?”
皇上艰难的伸出手去为晚娘擦了擦眼泪“傻孩子,听到你这样说我心里很开心。当年,若不是我强行把你抱到王府里,你也不用一直经历骨肉分离之苦了。”说完,他看向太子“你知道你还有个妹妹吗?当年你妹妹生的艰难,出生后没多久就去了。你母后悲痛欲绝,差点就跟着过去。你舅母与你母后感情很好,听到你妹妹的事,你舅母早产生下了晚娘就去了。你母后看抱着晚娘不停的哭泣,怎么都不肯放手。无奈之下,我只能求你舅舅让我把晚娘带回王府。你舅舅本来也是舍不得,但是为了你母后,他还是忍痛同意 了。后来的事,你都知道了。咱们家欠梅家的,欠晚娘的就由你来补偿了。”
太子刚要开口说话,皇上接着说“你母后走后,我就活不下去了。但是你太懒了,我是真不放心把你扔下。我还怕,你母后找我要晚娘。怕她怨我把晚娘给弄丢了。现在好了,晚娘回来了,她也来接我了。”
说完这句话,皇上嘴角含笑闭上了眼睛。晚娘悲痛欲绝,晕倒在太子怀里。
皇上大丧之后,晚娘将小德子带回了徐家由她来为小德子养老。太子登基为帝,本想册封晚娘为公主,但是晚娘拒绝了。她还是喜欢安静平静的生活,除了儿女大婚之外,晚娘就紧闭大门,安静悠闲的生活在后宅之中,在过完八十大寿后寿终正寝。
转载请注明来自广州玛斯顿影音有限公司,本文标题:《短篇小说:晚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