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间有一类物品,在机缘巧合之下,与鬼魂纠缠在一起,就像“血内裤”便已是一件鬼器。
我手中的这把武士刀更是如此,它与在场的每一个军魂都有瓜葛,战阵之中窃窃私语。
葛老头越众而出,告诉我军魂们作出的一个决定,他们的心愿已了,身处鬼域还要受那个姑苏氏的压榨,所以它们决定附身在这柄武士刀上,希望我能把它们带出去。
柳岑语说出了疑虑,一般的器物,即使机缘巧合之下,也只能容纳一只鬼魂。这柄武士刀恐怕容不下这么多的军魂。
葛老头说:“我们早已是一个整体。”
一道道军魂没入武士刀刀身,一道灰白色的淡痕就是一道军魂,当全部军魂都附身武士刀,其上已是类似千层钢的花纹,甚是好看,以后我就叫它‘军魂’吧。
我们继续往核心区域走去,在这暗无天日的鬼域并没有时间的概念,不知走了多久,我们终于跟顶天巨剑只有几里之遥。
我问:“你猜它有多高。”
天生突然蹦出一句很有哲理的话:“心有多高,它就有多高。”
对于天生这种突然之间莫名其妙的装逼,我很难适应,他不是一直都很低调嘛?
于是我转头问柳岑语:“你眼里这把剑有多高?”
柳岑语比划了一下:“大概几百米吧。”
我突然之间有点小兴奋,我看到的可远远不止几百米,而是直入云霄,嘿嘿,这是意味着我“心中有天地,注定要牛逼”吗?
柳岑语吐槽了我:“别瞎想了,我说的几百米是指云霄下露出来的那一部分,没入云霄的高度可没算进去。”
当我们终于走近巨剑底部,看见巨剑之下压着的那一句鬼棺,巨剑仿佛没有重量一般,剑尖抵着石质鬼棺,却无法刺入。
当我看到这鬼棺的石头材质时,心头猛的一震,隐藏在我体内的缤纷玲珑心便于一个石碑有关,而那石碑的材质和这鬼棺的材质一样。
直到现在我们终于要面临一个问题:如果我们收了干将,就会将镇压于此的姑苏氏释放出来,而我们不知道鬼棺里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存在。
鬼棺震动了起来,硬是将棺盖两桶干将顶了起来,棺材吐出来一个人,呃,不,吐出来一个女鬼,粉红色高跟鞋,墨绿碎花连体裙,鬼后是也。
我问:“你能出来,他为何出不来?”
高跟鞋:“他就是出不来。”
我:“要是将干将收了,那姑苏氏不是就要出来了吗?”
高跟鞋指着天生说:“他有了干将,就能收了姑苏氏。”
我总感觉这之中有什么问题,刚要说出等等,天生已是弹了三滴精血到干将剑身之上。
干将剧烈的震动,却又无声无息的变小,飞到了天生手中,天生手握干将,浑身颤抖,这是神兵与天生之间的较量,得不到干将的认可,便不会认天生这个主。
“咯咯咯”鬼后笑着说,“僵尸乃至阴邪物,干将乃至阳神兵。阴阳相生,则生生不息。阴阳相克,则剑毁人亡。”
鬼后朝我抛了一个媚眼,瞬间从邻家女孩变成了轻熟女:“被镇压了将近七百年,我可要先走了哦,可爱的小家伙,真是要谢谢你了呢。”
我终于想到了最不想猜到的那一可能:“你是姑苏氏!”
“咯咯咯”姑苏氏没入了鬼棺,“小家伙还真是聪明呢,那个匿名电话也是我打的呢,所有事都是我计划的哦。”
鬼棺飞了起来,鬼域在崩塌,鬼物在四处逃蹿,。
天生吐出‘莫邪’两个字之后睁开了眼睛,而他手中的干将腾的升起黑火,黑炎流转不息。
“还自带特效。”我羡慕的说,“给我玩玩。”
黑炎平息,还回干将本来面目,天生:“你最好不要拿。”
天生一剑劈碎鬼域,开出一道口子,我们三人鱼贯而出,看到旧宿舍阴暗的走廊,我觉得特别的亲切。
我们本是为追寻一个匿名电话进入旧宿舍调查,进而误入鬼域,再入鬼域,这期间发生的事,无法跟白竹青讲述,我们准备把这一切都当成没有发生过。
走出旧宿舍,下了鬼坡,看着南大内的生龙活虎的学生们,真是恍如隔世。
我们这身行头就有些显眼了,几个人身上都是风尘仆仆,尤其是我的肩上还撕裂了一道大口子,伤口倒是结痂了。
来时我们只是用布包了军刺,但出来时我手上是一柄武士刀,天生是一柄神兵,边上还站着一手持美女。
顿时就不少学生围了上来问我们这是行为艺术,还是考斯佩莱(COSPLAY)。
柳岑语一指背着吉他的学生:“你,过来!”
那个背吉他的男生红着脸过来:“学姐,怎么了?”
柳岑语指挥道:“把你的吉他拿出来,吉他盒给我。”
“哦”男生应了一声,把吉他盒提给柳岑语,“学姐,然后呢?”
柳岑语手一挥:“你可以走了!”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男生果然抱着吉他走了,顿时对柳岑语刮目相看,伸出大拇指:“这样也行?”
在周围窃窃私语“果然是行为艺术”中,我们把兵器往吉他盒里一扔,分开人群走了出去。
刚出南大校门,我的腕表响了起来,我没有手机,这个腕表是组织配备的,只能组织成员之间通联,腕表响起丰禾的声音:“回古堡,你们闯大祸了。”
现在的古堡地下室又多出了一大批的实验仪器,在一块巨大的屏幕上,南江多处有红点在闪烁。
这是组织特备的龙眼定位系统,原理类似于GPS全球定位系统,比那个更先进,地球外层分布着24颗卫星,信号覆盖全球,最奇特的是卫星所用镜头的镜片是传说中的‘龙眼’,除了精度极高,最大的特点是能够分辨超自然的力量。
一般的灵异超自然事件,丰禾绝对不会表现出如此严重的神态:“鬼域崩塌之后,逃窜出大量孤魂野鬼在南江城中游荡,事态照此发展下去,南江早晚要变成鬼域。”
我辩解道:“我们惹出来的事,我们自己解决嘛,不就逃出去几只孤魂野鬼嘛,现在我们神兵在手,有啥可怕的。”
丰禾继续说道,“你知道你放出的姑苏氏是何许人也?”
我摇了摇头问:“你知道?”
“张士诚之女,朱元璋之妻”丰禾摸了摸额头,“你知道那鬼棺的来头?”
我摇了摇头说:“别卖关子行吗?这样让观众看起来很累。”
丰禾摇了摇头:“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你要去查明这鬼棺的来头,这是来自紫微星的直接命令。”
紫微星很神秘,见,我自然是没见过的,但我知道紫微星在组织中的地位,就相当于省委书记吧,这个省还很大,打个不恰当的比喻就是江南省。
丰禾又递给我一把剑,这是一柄龙泉出品的宝剑,上面又是两个大篆,丰禾见我脸上抽搐的表情,大概是明白我看不懂剑身上的字,又特别想知道,就是不好意思问的内心纠结。
丰禾:“我早就知道你没什么文化,不用绷着,想问就问吧。”
我:“你就不能直接告诉我吗?”
丰禾:“你不问我怎么知道要回答什么。”
我:“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丰禾:“你不问我怎么知道要回答什么。”
我:“我们这样对话,有凑字数的嫌疑啊。你还是直接告诉我吧。”
丰禾:“我并不介意这样陪你再耗几百个字。”
我:“丰禾姐,你虽然是我的上司,可也是一位美女(冰冷的),我今生最大的痛就是要在美女面前暴露我的没文化。”
丰禾:“既然你终于承认了我是美女(终于凑够2500字,黑岩的章节字数限制),那我就好心的告诉你那两个篆字是‘透天’。”
我在完成这几天的《天生观察者笔记》:
南江当下鬼物横行,清闲了多年的刑警队瞬间忙了起来,白竹青忙的焦头烂额,一时弄不清状况,暂时还没来找我们。
丰禾在制定解决南江鬼物的计划,最闲的反而是我们灵异三人组了。
天生得到干将之后,我感觉他的智商好像在变高,而且有时也会愿意主动交谈。他告诉我透天剑并不比干将弱。神兵有灵,一般的兵刃无法靠近干将三尺,一旦接近便会被神兵剑气所斩,这一点我是有体会的。
军魂对干将就很怕,绝对不愿靠近。但对于他说的透天剑有那么牛逼我是不幸的,因为我把透天剑和军魂刀放在同一个特制的吉他箱里,他们竟然相安无事。
如果同样是神兵,干将霸气侧漏,透天平易近人,这就说不过去了。这一点,天生也说不清楚。
现在的灵异三人组在外人看来就是一个乐队,我们身后都背着一个吉他盒。
我背的是透天与军魂,天生背的干将,柳岑语背的——真是吉他。
但这些都不重要,最重要的是当我们演练,假想我们真是一个乐队整体的时候,天生竟然积极的参与了进来,我第一次在他脸上看到了一丝可以被称为是笑容的表情。
柳岑语也玩的不亦乐乎,她竟然真的会弹吉他,而且别人是弹着吉他唱情歌,她是谈着吉他念诵白衣神咒,我很好奇的问她,不都是文青谈着吉他来泡你们这些女神吗?你这样文艺,那些文青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吗?
柳岑语说,就算她不会弹吉他那些文青也没有机会啊。
天生对我说了一句,也许柳岑语一直在等着你呢。当时我就飘飘然了,像我这样英俊神武的……大叔,柳岑语会喜欢也是情理之中的,可也不要这么赤裸裸的说出来啊!
于是我想到了一个问题关键的问题,天生居然会开玩笑了!鬼域之中天生手持干将时,他究竟想到了或者看到了什么吗,让他的心智瞬间提高了一个层次?
我很直接的对天生问了这个问题,天生说让我拿一下干将就知道了。于是我反问他,你不是说我不能拿干将么?
其实我是尝试过的,但是干将直接对我进行了攻击。
天生说,只要我能降服干将,就可以知道他看到了什么了。
说真的,我恨他,他明显是故意的,神剑识主,除非天生死了,否则不会易主,我不可能降服干将,因为我不可能去灭掉天生,所以我还是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我合上《天生观察者笔记》,看到柳岑语还在谱曲子,又试着弹唱,她正在努力的是《白衣神咒吉他谱》。
柳岑语从鬼域回来之后就像变了一个人,她只对我们说了一句“我要变强”之后,就开始了给神咒谱曲。
当我想象了一下柳岑语抱着吉他和唱着神咒灭鬼的场景,我的脑子有那么一瞬间是短路的。
柳岑语非常郑重的说:“萧时,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
我大咧咧的说道:“美女的忙我义不容辞,说吧。”
她欲言又止,还是没有说出口,说了一声算了。
丰禾给我传来消息:南江大剧院今晚上演《西园记》,里面有鬼,速去。
这句话有歧义,是指戏的故事里有鬼,还是有鬼混进了戏团里(真拗口)?不过,我不想去细问她,至少这几天我不想和她多说话。
那天她给我透天的时候说,透天至少有600多年的历史,是紫微星特意赐给你的。然后又让我把‘军魂’里的军魂找个高僧超度了,这也就算了,我本来就是准备那么干的。但是她又评论了一番我拿着军魂武士刀的样子,说什么‘你拿武士刀会给人不好的感觉’,当时我就抬杠了,哼,我就先用一段时间军魂再说。
组织给我们安排好了身份,来看场地的乐队,有一个响亮亮的乐队名称“灵异乐队”。我们早早的就来到剧院,没有受到阻挠就进了剧院,我们里里外外查看了一番,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我提议道:“我们先到看台等着,看看这戏有什么鬼。”
观众陆续就位,戏剧正式开始,大概的剧情就是王玉真、赵玉英二女同居于赵家花园,书生张继华在西园巧遇王玉真,一见钟情,但错认作赵玉英。不久,赵玉英病故,张闻讯悲痛欲绝。后在西园又遇玉真,以为是玉英的鬼魂。张思念玉英情切,深夜直呼其名。赵父欲将玉真嫁给继华,遭其拒绝,经玉英劝说,误会始解,遂成婚。
我没看完就知道剧情是因为开场时发了剧情介绍,大概是这些传统的地方戏剧能看懂,主要是能听懂的人越来越少了,干脆就给你个剧情梗概。
天生说了一句:“玉英似乎被鬼附身了。”
她身上的鬼气我也看出来,我想了想:“这里这么多人,现在肯定不适合动手,说不得要等。”
柳岑语说了一句:“不对,你看那玉英神态自若,唱功收发自如,总不至于附身在她身上的鬼也是个越剧爱好者吧?”
我想了想:“也许就是那么巧合呢。”
一会之后,台上的演员张继华身上也冒出了鬼气,这怎么可能呢?我根本没有发现有鬼魂进入,附身在张继华身上。
柳岑语看了我一眼:“这也是巧合?”
接着,越来越多的演员都冒出了黑色的鬼气,柳岑语心细:“我发现只要那些演员与有鬼气的演员有过身体接触之后,身上就冒出了鬼气,就好像是感染一样。”
我:“我们不能再等了,如果任由鬼气继续蔓延下去,恐怕这里的人都要遭殃。”
柳岑语:“你们准备怎么做,杀了他们吗?他们可都是活生生的人啊。”
我愣在了那里,这可如何是好?
柳岑语非常突兀的说了一句:“吻我。”
我“啊”了一声,这是一声疑问句,虽然我非常乐意,但在这个时候确实有些突然,作为我这样一个洁身自好的青年,倒还真干不出说亲就亲的举动——至少我也要先酝酿下情绪吧?
柳岑语:“你和天生一起亲我,一定要同时。”
我和天生对视了一眼,想想那个场面都是浑身一颤,我果断的拒绝了:“别闹了,你要干嘛呢?”
柳岑语:“我要获得永久的灵识,而不是灵识的印记。只要你和天生同时亲吻我的脸颊,我就能真正的拥有灵识。”
我奇道:“这么扯淡的理论是谁告诉你的?”
柳岑语:“是一个笔名叫那时归的写手,他说一个人想要获得灵识,如果前生不是毁天灭地的大主宰,今生又不是出生名门的仙二代,那就只有靠奇遇了,这个时候要么进入名门大派,获得尊上赏识赐予仙药,要么碰上一只半死不活的仙兽,恰好吃了它身上什么奇特的器官。但是我一个女性,这些方式都不适合。我更不是这天上地下唯一的女神,而且身据洪荒之力,人见人爱,花见花开。我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宅男女神,有你们两兄弟的吻就足够了,读者不会觉得违和的(也许)。”
当我和天生同时吻上柳岑语脸颊的时候,我竟然心无杂念,没有生出一丝的邪念,没有停留太久,一触既退。
我和天生都是正经危坐,坐等柳岑语给我们反馈,是否有效。只是这种等待的时间感觉非常的漫长。
有一种奇怪的念头从我的心底传来,我和柳岑语不可能了,我和天生是兄弟,而柳岑语在我们同时亲吻她的那一刻,成了我们共同的妹妹。
我恨那个叫那时归的混蛋!
文/《我的傻僵尸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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