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戈,你怎么像死了娘老子一样垂头丧气?”我疑惑地问道。
吴戈的眼睛瞪得溜圆,犹如钩子般锐利,但很快便恢复了平静。他的脸色白得如纸,可能被气糊涂了。他咽了一口口水,我看见他的喉结迅速滚动了一下。
“吴戈,我打电话给你难道错了吗?”我哼了声,心中郁闷。
吴戈的怒火瞬间爆发,他瞪大了眼睛,怒斥道:“王大兴,我C你妈!”
我嘻嘻笑了。我当然知道吴戈没有真的骂我。王大兴是吴戈的老板,多次扬言要炒掉吴戈。我调侃道:“吴戈,你遭遇了滑铁卢?英雄折戟沉沙,勇士蒙受奇耻大辱,你这鱿鱼难道不可以成精,炒老板啊?”
吴戈犹豫了一下,开口说道:“兜兜,事情都到了这步,你还——”
我打断了吴戈的话:“吴戈,我最不喜欢的,就是踢乌龙球、自乱阵脚的男人!”
吴戈的眼神变得云雾缭绕。他低声道:“兜兜……你看,我失业了,你也才毕业——”
我捂住耳朵,急切地说道:“不听不听,干猴子念经!”
吴戈无奈地望着汹涌的人流,叹息道:“兜兜,我也不想说。可是,残酷的现实摆在了面前,比如说,今天晚上的晚餐在哪里?”
我沉吟道:“是啊,生存,还是死亡,这是摆在我们面前最严峻的问题。”
吴戈幽亮的眼睛闪现着,那神情很特别,被我捕捉到了。我站起来,仔细把他从头望到脚,又从脚望到头,除了他的脸色白得没有血色,没有看出他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我戏谑道:“吴戈,你到底要说什么,有屁快放啊?”
吴戈难堪地说:“兜兜,你太冰雪聪明了!周茵茵来找我了,我老叔说,他喜欢周茵茵,知道她根底,觉得她人本分实在。我也知道老叔是担心祖传的那些蝴蝶画,没有什么道理,但是……我想——”
“想?想什么呢?臭戈戈!哼!”我气极。
周茵茵是吴戈老叔给他介绍的女朋友,据说是他老叔的老战友的女儿,而他老叔的老战友,是本市某区的一个负有重责的官员,难怪他好些日子魂不守舍,瘟头鳖脑,甚至几宿未归。我什么都明白了。我刮着他的鼻子,调笑道:“吴戈,到底露出你麒麟下面的马脚了哈。本姑娘今天也算是开慧眼拨开迷雾见青天了!什么祖传宝物,分明就是搪塞和借口。不过,这也太幼稚太拙劣嘛。你要和本姑娘分手,也应该找更加冠冕堂皇的理由啊。哈哈,同居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好的,我祝愿你幸福吉祥安康。怎么样,我们还是来个最后的握手?”
我把手伸了过去,他慢吞吞握住我的手。我感觉,那手没有平时的力度,显得软绵绵的。他的颤栗通过他的手感染了我,我也开始颤抖起来。我把房门钥匙拿给他,见他不接,我就狠狠摔到阳台下面的花圃里了。
“兜兜!”吴戈右手放在额头朝下一刮,左手托住下巴朝上那么一挤——啊哈,就见他细眼睛眯缝,鹰勾鼻子高耸,嘴巴撮成尖尖嘴儿——活生生就是一匹狡猾的狐狸!这是吴戈的招牌动作,过去每当我生气耍小孩子脾气他就耍出来哄我。可是这次不灵光了,“臭戈戈,坏人!”我狠狠地朝他一搡,然后,我转过身,噙着一泡热泪,打开门噔噔噔朝楼下跑去。
“林兜兜!”吴戈绝望地喊道,他的声音很快就被我甩到了后面。
我走在人流中,穿着一袭大花裙子,窈窕的魔鬼身材具有很大的杀伤力,但是,我知道自己成为了一位弃妇。我来到新世纪百货公司前。夜的灯,如同野兽的眼睛一样,阴毒地凝视着我。我的心被刀子扎伤,在汩汩流血。我在花坛旁的座椅上坐下来,对着纪念碑的方向,无声的骂道:“吴戈,你这个花心大萝卜,不配做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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