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原来住处,已是午后2点。车费付毕,我步履沉重地走向自己的楼,心里盘算着如何偿还那笔4016元的债务。周末的迟延对我而言已不是问题,问题是我此刻身无分文。
到达楼下,我惊愕地发现我的行李被遗弃在走廊,一些甚至遭受雨水的侵袭。简薇送我的那双黑色皮鞋,在雨中显得尤为刺眼。怒火中烧,我冲上楼去,却发现房内空无一人。
我踹开房门,怒吼着要求米彩出来面对。无人回应,我愤怒地掀翻她的床铺,将枕头和毯子扔了一地。歇斯底里后,我点燃一支烟,试图平息怒火。
米彩不知何时出现,手持拖把和购物袋。我粗暴地将她揪进房间,质问她为何将我的行李置于雨中。她冷静地回应,我们之间的对峙升级。我做出要打她的动作,她却毫不畏惧地直视我。
我放下手,要求她把行李搬回来,她拒绝。愤怒之下,我将她的被子和毛毯扔出窗外。风雨中,它们像无助的灵魂,飘零而下。我有些后悔,意识到自己的冲动。
我对米彩说,现在我们扯平了。她流泪,却依旧坚强。我感到愧疚,但仍硬着头皮告诉她,我会尽快还钱。她哭泣着,称所有人都不信守承诺。我心中五味杂陈,告诉她,我并非不信守承诺。
离开时,我不知米彩是否还在哭泣,但我知道那片狼藉的屋子一定让她很难受。我拦下出租车,将行李搬到路边的凉亭下。方圆因为不听劝告,暂时拒绝联系。我感到被世界抛弃。
坐在凉亭里,我发呆,抽烟,直到天色渐暗。板爹的电话让我一惊,他要来苏州参加展会,想在我这儿住一晚。我焦急万分,不能让他知道我的窘境。
我试图推脱,但板爹坚持要来。他说妈妈给我织了毛衣,我愣住了。挂断电话,我急忙扛起行李,奔向路边,希望能拦到出租车,今晚我还得回到那套属于米彩的房子。
不管她愿不愿意,我必须回去。如果让板爹知道我现在的境遇,他一定会很失望。这个夜晚,我似乎又回到了起点,无家可归,却不得不面对现实。
风雨中,我匆忙打车回到了那个熟悉的破旧小区。下车后,我下意识地寻找米彩的奥迪Q7,幸运的是,车不在。我心中暗自庆幸,毕竟今晚板爹只是暂住,如果米彩不回来,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么?
我迅速跑回屋子,将行李归位,床铺整理好,然后撑伞站在公交站台等候板爹的到来。不久,板爹乘坐的公交车缓缓驶来,我挥手迎接他。
板爹提着公文包走下车,有些意外地看着我:“你不是和同事吃饭去了吗?”我随口编了个理由:“吃饭是小事,您来是大事。”我接过他的公文包,随他一起向小区走去。
我抱怨板爹不该省那点打车钱,他却严肃地说:“公费也是钱,省一点是一点。”我无言以对,他总是这样,坚持自己的原则,哪怕只是副科长,一做就是15年。
回到屋子,板爹从包里拿出一饭盒鲫鱼:“这是你妈煮的,你想吃的时候热热就行。”我提议当晚就吃掉,他疑惑地问我不是已经吃过饭了,我随口敷衍过去。
我们喝着糯米酒,吃着鲫鱼和花生米,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我心神不宁,担心米彩突然回来。一杯酒下肚,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我心中一紧。
门开了,米彩走了进来,看到屋内的情景,她愣住了。我迅速扶住她,假装关心地将她推进房间,捂住她的嘴,不让她发出声音。
“你别叫唤,让我爸听到,我就完了!”我低声警告她。米彩挣扎着,我紧紧按住她,恳求她不要揭穿我。她终于停止挣扎,我松了口气,却意识到自己还骑在她身上,尴尬地起身。
板爹听到动静,我谎称撞到了柜子。米彩拎着手提包走了出来,我以为她会揭露我,她却默默地向门口走去。我松了口气,却不想板爹叫住了她,给她盛了碗稀饭。
我和米彩,刚刚还势不两立的两个人,现在却坐在一起吃饭。我提心吊胆,她却只是安静地喝着粥。板爹吃完饭,决定去住宾馆,我挽留他,他却担心影响我休息。
临走时,板爹给了我3000元,我拒绝接受,让他给妈妈买保健品。他坚持留下钱,然后离开了。我送他下楼,他突然说米彩不错,我告诉他,她不是我的菜。
板爹离开了,留下一句“好好工作”。我看着他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他期待我好好工作,娶妻生子,可我却在现实的挣扎中,那些期待,只能暂时等等。
回到住处,米彩已快喝完她的粥,而我那碗还冒着热气。我从板爹留下的袋子里拿出两只咸鸭蛋,递了一只给米彩:“尝尝。”她第一次用正常的语气回答我:“我快吃完了。”我笑了笑,劝她再吃一碗,她却提醒我板爹已走,我应该搬走。
我看了看窗外的风雨,和米彩商量再住一晚,她坚决拒绝。我愤怒地拍了筷子,要她吐出刚吃的粥,她被我快速变脸弄得哑口无言。我又放柔语气,求她放我一马,她终于松口,但要我记住自己的话。
吃完饭,我将3000块钱还给米彩,她担心我没钱租房,让我以后一起还。我半开玩笑地说她为我考虑,把钱收了起来。她只希望我尽快搬走。
米彩又盛了一小碗粥,我调侃她堕落,她却说已经吃人的嘴软了。我摇头叹息,却剥好咸鸭蛋递给她。我们在这奇怪的气氛中继续吃着。
我拿出板爹留下的毛衣,装模作样地比划着,问米彩是否觉得适合她。她皱眉拒绝,我半真半假地说如果她愿意让我继续租,我愿意送给她。她最终还是接过了毛衣,接受了我的道歉,并劝我对板爹好一些。
米彩离开后,我一个人留在屋里,想着她为什么一定要住在这里。我想不明白,也不再去想。有时候,不明真相反而没有痛苦。
第二天来到公司,开完周会后,我和方圆、赵里一起走出会议室。我卖给赵里一套户外运动装备,其实是方圆的,我骗赵里说是我的。赵里高兴地付了钱,我让他和方圆联系。
方圆发现后,在洗手间外大骂,我装作不知情。回到办公室,方圆告诉我他和颜妍下个星期要结婚。我心痛,但也羡慕和祝福他们。他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希望他们幸福。
我问方圆简薇会不会回国参加婚礼,他说不确定。简薇和我已经失去联系很久了,她的缺席让我更加感到孤独和痛苦。我努力让自己投入到工作中,但心里的失落和思念却始终挥之不去。
这一天,我过得恍恍惚惚,直到黄昏时分,阳光洒在玻璃上,我才惊觉该下班了。方圆依旧忙碌,我无所事事,去卫生间抽了支烟,打发时间。
回来时,颜妍坐在我的椅子上,等方圆下班。我调侃她,她白了我一眼,我们互相打趣。颜妍是个性感美女,尤其是她那浑圆挺翘的臀部,修长的腿,高挑的身材,简直是完美。
我走到方圆身边,他告诉我企划案的框架已经做好,我主动接手剩下的工作,让他先下班。颜妍高兴地称赞我,我拿开了她按在我脸上的手。
方圆收拾好东西,颜妍挽住他,临走时告诉我公司楼盘开盘,她可以帮我争取内部价。我谢绝了,方圆却劝我买,甚至提出借钱给我。我拒绝了他的好意,他们有房贷、车贷,马上还要结婚,我怎能再给他们增加负担。
颜妍和方圆离去后,我站在窗前,看着他们走向马自达6,心中五味杂陈。我们曾是大学同学,现在他们有房有车,即将结婚,而我……不禁想象,如果没和简薇分手,我是不是也该结婚了?
晚上9点,我完成了企划案,准备去喝杯咖啡。电话响起,是乐瑶。她让我帮她洗衣服,我烦躁地拒绝了,但她哭泣着求我,我心软了,答应去她家。
到了乐瑶家,我发现两个大脏衣篓里满是衣服,我抱怨着,但还是开始洗。一个小时后,我终于洗完,帮乐瑶晾上衣服,站在阳台抽烟。
乐瑶端来果盘,和我聊天。她问我是否帮其他女人洗过内衣,我不耐烦地回答。她又问简薇,我生气地推开她,告诉她我要走了。
乐瑶拉住我,给我一张银行卡,里面有一万块钱,说是还我为孩子花的钱。我愣住了,问她钱从哪儿来,她说是剧组预支的。我拒绝了她的卡,尽管缺钱,但我不想要。
离开乐瑶家,我打车回曾经的住处,希望米彩没把我行李搬出去。今天一天,我过得很累,加班、被乐瑶缠着洗衣服,都是我不愿意的,但人生总有无奈。
我理解乐瑶的空虚,因为我们都活在这个糜烂的圈子里,表面光鲜,内心空虚。我们都是同一类人,唯一的区别可能是她有望名声大噪,而我注定平凡孤独。
车子驶入那个陈旧的小区,我按下车窗,检查自己的行李是否还在。意外的是,楼下并没有我的行李,看来米彩没有把我的东西搬出来。我松了口气,轻飘飘地上了楼。
打开门,屋内一片漆黑,米彩的房间也没有灯光。原来她今晚没回来,难怪楼下没看到她的车。我暗自庆幸,今晚又能蹭住一晚。
洗漱后,我躺在床上,关掉灯,闭上眼睛,世界安静下来。但过去的回忆却涌上心头,我不明白,为什么方圆和颜妍能坚持到最后,而我和简薇却黯然收场。我痛苦、糜烂了两年。
坐起,我找到尘封的吉他,想唱首歌,送给自己,也送给简薇。调好音,我唱起《迷途》,唱到最后,眼角不由自主地湿润了。我迷路了,原地踏步,而她的心已飞到远处。
点上烟,门突然被敲响,我吓了一跳。是米彩,她让我去没人的地方唱歌。我半信半疑,但还是跟她下了楼。
米彩开车带我去了郊外的荒地,让我尽情唱歌。我唱了《变形记》,她竟然知道这首歌,还称赞我。我暗自得意,却也有些内疚之前对她的态度。
我让她上车,自己继续唱。冷风吹过,我让米彩回车上取暖。她打开车门,却没有完全与我隔离,手托着下巴,期待我的下一首歌。
我又唱了一首,米彩突然启动车子,说她要走了,这是对我的惩罚。我愣住了,然后愤怒地骂她,却只能看着她的车消失在夜色中。
我气急败坏,却又无可奈何。我太容易信任人,太不喜欢防备,落得如此下场,真是自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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