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团建。
季飞白抽中大冒险,吻了我交往七年的女友。
鹿灵一愣,托住他后脑勺回亲。
周围寂静,所有人都看向我。
他们以为我会大吵大闹。
反而我带头鼓掌:「亲的好,再来一个。」
鹿灵身体僵直地转头看我时。
季飞白在她怀里气喘吁吁地说:「阿灵,还是一样的味道呢。」
鹿灵眼中闪过困惑、愤怒,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眼神迅速变得清明,推开季飞白。
向我解释:「我跟季飞白只是朋友,我刚刚把他当成你了……」
鹿灵是大老板,没人敢说她半句不是。
有人为她开脱:「鹿总喝多了,认错人了也不奇怪。」
我看向季飞白有光泽的唇,还有浓眉大眼。
似乎,确实长得有点像。
他对我挑衅一笑。
似乎在说:你陪她这么多年又怎样?老子回国了,她就只能是我的!
我勾唇:「气氛都到这了,要不要我帮你们订个大床房?」
鹿灵变了脸色。
「池浔!只是一个游戏而已,你也别太较真了吧!」
「我跟飞白都分手多少年了,我们什么关系都没有。他才入职我们公司,能依靠的就只有我了,你能别小肚鸡肠了吗?」
此话一出,在场的人表情都有些微妙。
大家都是职场人,都是单打独斗过来的。
也没听说过,有谁会在职场上没依靠会活不下去啊。
季飞白莞尔一笑:「阿灵,你怎么能这么说池浔,他才不是计较的人,对吧?池浔。」
我不置可否。
所有人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我们几人。
谁都能看得出鹿灵对季飞白的偏袒,甚至不明白,明明犯错的是鹿灵,为什么生气的人反倒是她。
我在鹿灵眼中看到了洞悉一切的审视。
她像是预料到我下一秒就要开始闹了。
放在以前。
我只要对上季飞白,就像个被点着的炮仗。
鹿灵仿佛也习惯,冷眼看着我歇斯底里。
事后再随手送个礼物,随口关心一句,我又犯贱的原谅一切。
我已经不记得了自从季飞白回国后,我们因为她争吵过多少次。
吵的最凶时,我闹过离家出走。
她一条短信问她常戴的项链放哪的。
就轻而易举的把我哄回来。
每次冷战期,都是我独自在漆黑的夜里整理好心情,再去低声下气的找他服软。
这场感情里,我爱的太多了,注定我不会是赢家。
毕竟,先爱上的那个。
注定低人一等。
大学时,鹿灵便是有名的校花。
时常见体育学院的学长学弟堵住她的去路,只为要联系方式。
但她眉头没皱就拒绝了所有人。
可是就这么个高岭之花,找到我忽然对我说:「愿意同我交往吗?」
我不可置信,别人的校园女神就成了我的女朋友。
我像是个无名小卒,但在某一天醒来突获珍宝。
我既高兴得找不着北,又怕这是一场梦。
直到看到她的联系方式躺在我列表中,我才有实感。
我担心她一时兴起,转眼就忘记我。
所以我每天跟她分享日常,按时给她带饭,试图巩固我们之间的关系。
但她的反应永远都是淡淡的。
我并没觉得这种反应有什么不对,高岭之花都是这样,对谁都冷冰冰的。
我坚信,只要我热情不减,对她十年如一日,她肯定会被我捂热的。
可原来,她不是捂不热。
她只是为别人热罢了。
周围的人推了推我,我才从思绪中回神。
才发现周围人都看着我。
鹿灵沉声:「池浔,你要闹就回去闹,别在这儿扫兴!」
我也不想再待在这当电灯泡了。
「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不再看鹿灵黑得能滴墨的脸。
拿起包起身。
身后传来季飞白的声音:「阿灵,池浔该不会又生我气了吧?」
鹿灵温声安慰:「不是,他就是这怪脾气。」
没了我,很快场子又热了起来。
我关上门时,看到鹿灵和季飞白在搭臂喝交杯酒。
鹿灵在外从未对我这般热情。
看他们亲密的模样。
就算他们今天去开房,我也不意外。
毕竟他们看起来,更像是一对恩爱的情侣。
他们总借着朋友的名义,回味恋爱时的甜蜜。
那些耐人寻味的暧昧,试探着我的底线。
如天冷了,季飞白穿鹿灵的西装外套。
如搭便车,季飞白非得坐副驾驶喂鹿灵吃零食。
他们恰到好处地拿捏着分寸,我一生气,便说我在过度解读。
直到现在他们借着游戏和微醺。
在酒局上旁若无人的亲吻。
从未有过。
鹿灵觉得我爱她,离不得她,她便肆无忌惮。
还没走出饭店,我部门的同事就给我发来信息。
【池哥,你就这么走了?不管着点鹿总吗?你走之后,他们更加肆无忌惮了!】
我默默看着这条信息。
我管得住她吗?
守了她这么多年,我也会累。
出了酒店,凛冽的风,吹拂着我发梢。
也吹走了我身上的沉疴。
我将手机息屏放进包里。
裹紧大衣,走进冷风中。
突然发现。
我好像可以不爱鹿灵了!
我回到别墅。
这是鹿灵创业成功后,买的第一处房产。
我们两个一起设计,一点点布置成如今的模样。
客厅茶几上放着我喜欢的花。
沙发旁的置物架上放着她喜欢看的书。
我早已经将这里当做我的家。
如同爱着鹿灵一般,爱着这里。
我自嘲一笑。
人家浓情蜜意,不需要我的爱。
我上楼洗澡,倒床就睡。
大概凌晨三点,我听到楼下乒乒乓乓的声响。
知道鹿灵回来了。
我以为她今晚不回来呢。
以往她在外应酬喝的烂醉,深夜才回。
我总会在客厅留一盏灯等她,只为及时煮醒酒汤,为她放洗澡的热水。
可能是突然没了灯,她有些许不适应,摔了跤。
鹿灵推开门,以为会迎来我歇斯里地的吵闹。
没想到,只有一室寂静。
这是头一次,她料想错了。
这次,我全程都很冷静。
冷静得都有点不像我了。
鹿灵似乎察觉出了我的不对劲,站到床前。
一身酒气,夹杂着季飞白喜欢的檀香。
「池浔?」
她唤了我一声,我装睡。
她静看我几分钟,最后冷哼一声,跌跌撞撞走出房门。
将门重重一摔,整个别墅都为之一振。
我知道她在为我忽略她这事不满。
她可以肆无忌惮的生气。
因为他觉得我永远会去哄她。
第二天,我吃完早餐。
鹿灵揉着眉心,从楼上下来。
头疼是她宿醉的后遗症。
我心疼她,专程为她学了好几种醒酒汤的做法。
她眼也没抬地吩咐我。
「再做一份三明治,飞白挺喜欢吃的。」
真是好笑。
真拿我当他们谈恋爱的佣人了。
鹿灵坐桌前,发现桌上空空如也。
别说给季飞白做了,连她的那一份早餐都没有。
她看着我端着空盘子,在厨房里进进出出。
罕见开口。
「昨天喝的有点多,是飞白送我回来的,就他那开车技术,差点出车祸了。」
我在打包带去公司吃的午饭。
我没注意听,不假思索:「啊,这样啊,那太好了。」
她见我敷衍,皱眉。
若是以往知道她差点出车祸,我肯定紧张得上蹿下跳,非得拉着她去做全身检查。
就差把她打包系在裤腰带上。
没想到我这么不以为然。
「你别闹了,赶紧给我和飞白做份早餐,等会儿让你坐副驾可以了吧?」
她一副无奈又施舍的语气。
我在他眼中,像是在胡闹一般。
我停下动作,看向他。
自从季飞白进入公司,她便每天绕道接他。
开始我跟季飞白为副驾吵得不可开交。
鹿灵一锤定音:「飞白坐副驾,他晕车。」
她让出副驾时,没想过我也晕车。
现在又像打发叫花子一样,施舍给我这个位置。
可我不稀罕了啊。
「不了,等会儿我坐地铁上班。」
她哑了声。
恐怕都已经忘记我什么时候开始坐地铁的。
每天都要等季飞白,导致我们每天三个人都迟到。
影响我项目进程,我便不再跟他们一起。
主要看着他们打情骂俏,我心里也不舒服。
我继续收拾,鹿灵继续说:「今晚我可能会晚点回来。」
「好。」
「飞白生日,他在北城没什么朋友,就邀我去喝两杯。」
「好。」
我提着包就要出门。
「池浔!」鹿灵重重地喊了我一声。
我疑惑回头。
她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这次怎么就不拦着我了?」
我歪头看了看她,不知道她今天吃错什么药了。
我扫了眼手表:「我要赶不及了,回来再说。」
我看着她愣在原地。
因为这是她惯对我的方式。
每次我们之间的问题得不到解决,她都这幅淡然的模样。
让我觉得自己在唱独角戏。
我试图发怒、争吵引起她的注意。
她也会随手找个借口离开,偶尔借口都不愿给一个。
直接摔门而去,任由我自己一个人消化情绪。
我将门合上的那一刻。
心里不禁想,不去面对问题,竟然还挺爽的。
难怪她屡试不爽。
今天鹿灵请了全公司吃甜品。
同事在讨论:「咱们又拿下新项目了吗?鹿总这么高兴?」
「你说会不会是提前完成了年度目标?」
我笑了,他们猜的都不对。
今天是季飞白的生日。
她想请一个人吃,所以她就借着请全公司上下都吃甜品的名义。
也有可能是为了哄季飞白开心。
不过这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没想到下午收到了鹿灵的信息。
【小蛋糕好吃吗?】
看到这条信息时,我愣了一下。
我在猜想她是不是发错人了?
我看向桌面,奶油已经融化的芒果小蛋糕。
才注意到是我很喜欢的那家甜品店的,不便宜还得排队。
鹿灵对季飞白真是大手笔啊。
我没想回她,下一条信息又弹出来。
【你喜欢的蓝莓味。】
我嗤笑一声,她果真是发错人了。
我桌面上的是芒果味。
早先发到我手中的是蓝莓味,被季飞白换走了。
他来到我工位:「呀?我就说我的蓝莓小蛋糕去哪儿了?原来在这儿。」
「这是阿灵专程给我挑的,这口味是他家的招牌。」
说完,他扔了一盒在我桌面上。
放了一天,我没动它。
现在也不能吃了,而且我芒果过敏。
我把它扔进垃圾桶。
一抬头,看到鹿灵站在我面前。
死死盯着我。
她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垃圾桶。
唇抿成一条直线。
鹿灵办公室在高层,很少来项目部,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在这儿?
很快这个问题就有了答案。
季飞白高兴的挽住鹿灵的胳膊。
「阿灵,都说了让你去车库等我,来办公室找我影响不好。」
我还没说话,周围都是啧啧声。
他们都是我一手带上来的人。自然看不惯季飞白的行径作派。
鹿灵冷眼扫视四周。
周围都安静了。
鹿灵自公司离开后,彻夜未归。
若是以前我会胡思乱想,疯狂给她打电话,质问他去了哪?
但这次我没有。
如常睡觉上班。
谁知她第二天也没有来公司,季飞白也没来。
当天晚上鹿灵回到家,我吃完饭正上楼。
她攥紧我的手问:「你都不问问我去了哪儿?」
我平静望向她:「你希望我怎么问?」
她突然生气:「池浔,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我回想了一下,点点头:「嗯,你以前是我这样的。」
她垂眸缓了语气:「昨天喝的有点多,睡在酒店的,我跟飞白没发生什么。」
说完,她有点委屈:「我都喝了那么多,你都不肯给我打电话。」
我不知道她演的是哪出。
以前她明明嫌我打电话烦她。
她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样子,真的很好笑。
第二天我就收到了季飞白的信息。
一张孕检报告,孕八周。
一张季飞白陪着鹿灵去医院产检的照片。
我浑身冰冷。
我跟鹿灵已经很久没有过夫妻生活了。
原来昨天她没有来公司,是因为孕检。
虽然有些震惊,但我还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他们之间老早就有苗头了,不是吗?
没有发生关系,我才觉得意外。
我打字回复季飞白。
【前天晚上才在一起,今天就有了,真够速度的。】
那边回复的很快。
【你是看不见日期吗?忘记是哪天了吧?我帮你回忆一下。】
【你们纪念日那天哦。】
他开什么玩笑?
明明那天鹿灵抽出空来陪我过这个纪念日。
虽然她一直不在意这个日期,觉得没意思,但难得顺从了我的意思。
那天我发烧了,很快就睡下,她难得对我有了点耐心。
守在我的床边,喂我吃药,擦汗。
我没有安全感,一直抱着她不放手,她也任由我抱着。
当时我虽然病着,但是心里面是甜蜜的。
我以为这么多年我终于把她捂热了,她也开始在表达爱意了。
发烧到半夜我被渴醒。
发现我的怀里没了她,我喊她也不见她的踪影。
我以为她只是下楼烧水了,我便等她。
但没等多久,我就又是昏睡过去了。
原来是那天吗?
那天的蜜饯是混着砒霜的。
半夜他去找了季飞白。
他们还有了孩子。
我是不是该道句恭喜,然后再礼貌退出?
【池浔,你会恭喜我的吧?】
季飞白又发了一条。
我不再管。
将心神都放在手中即将收尾的项目上。
渐渐的,我把这件事情抛到脑后。
直到午休时,鹿灵带着满脸委屈的季飞白找上我。
鹿灵将手机甩到我桌上。
「砰」的一声巨响,把办公室的人都吓了一跳。
手机上面,赫然是刚刚季飞白发给我的那两张照片。
「池浔,这都是你做的?」
我看着她满脸怒火,不明所以。
「我做了什么?」
我疑惑的看着鹿灵。
难道这种事情也能倒打一耙?
鹿灵深吸一口气。
「我说的是你把飞白陪我去孕检的事,放到公司论坛上,现在大家都在猜测我坏怀了飞白的孩子。」
难道不是吗?
我心里冷笑。
「我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不是我的孩子,我何必奔走相告?」
我压根就没有动机啊。
「不是你做的,还能是谁做的?飞白就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
「不是还有你知道吗?不是还有他知道吗?你凭什么觉得是我做的?」
「除了你还能有谁?这么费劲心思想要毁了我们的名誉?」
我气笑了。
凭什么就觉得是我?
她会无条件相信季飞白。
也会为了季飞白无条件怀疑我。
「什么叫我毁了你们的名誉?这个罪名我可不认,你们若不做这些事,名誉会被毁吗?」
鹿灵还要说什么?却被季飞白打断。
「池浔,因为阿灵怀孕的事情我很高兴。本来阿灵不想让你知道的,但在公司里除了你跟阿灵,我也不认识别人。所以没忍住,想跟你分享这个喜讯。」
我冷嗤。
找到被戴绿帽的正主上,可真是会找人分享的。
「那你可真是会找人分享的。是找不着你爹还是找不着你妈分享?最后分享到你情敌手上。是觉得我不会打小三儿,是吧?」
他小脸一脸苍白。
不可置信般低语:「池浔,我真心拿你当朋友的,才忍不住的。」
「真心拿我当朋友?像跟鹿灵那样的唇友谊吗?能有孩子的好朋友关系?」
池浔躲进鹿灵怀里,哭得梨花带雨。
鹿灵忍无可忍:「够了!」
「你都不知道飞白经历了什么,还要这么对他!你怎么这么歹毒?」
恶毒?
交往七年。
她对我的评价,只有恶毒两个字。
我的视线从她的脸上,移到她还未显怀的肚子上,心就抽疼。
语气生冷道:「他经历了什么跟我有什么关系?」
鹿灵听到我这么说,语气又冷了几分。
「限你今日内将帖子删除,否则你就滚出公司。」
他们走之后,我瘫软在座椅上。
泪水才夺眶而出。
这个帖子明明就不是我发的,要我怎么删除?
鹿灵竟然要将我赶出公司。
要知道这公司可不全是她的心血,也倾注了我的所有。
她创业的时候,我对她不离不弃。
陪她啃馒头,陪她住地下室。
第一次创业失败。
我一天打三份兼职,为了帮她还债。
这公司成立初期,我便在项目部工作。
日日兢兢业业,爬上了项目部经理这个位置。
鹿灵让季飞白空降,副经理这个位置。
只一夕之间。
季飞白就走完了,我好几年走的路。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
想把我踢出公司,将经理这个位置让给季飞白。
周围的同事。
纷纷围过来,七嘴八舌的安慰我。
「小三儿跟出轨女还理直气壮。」
「就是不知道沈总怎么想的,季飞白哪比得上池哥啊?池哥你别哭了。」
我知道他们是好意。
我领了情,打发他们回工位上班。
我也没有伤心很久,继续处理我手头的工作。
直到下班。
明天就是周末了,恰好有时间搬家。
这一周我已经抽空在网上看好了房子。
已经跟房东商量好了,明天搬家就能入住。
我的行李已经收拾的差不多了。
除了我的衣物,其他的东西我盈率没带。
分手嘛,自然是要算的清一点。
今晚鹿灵也是没有回家。
这是我们吵架之后,她的常态。
反正她名下资产多,她总有去处。
不像我,只能守着这个空荡荡的别墅。
现在我不愿意再守了。
周一上班那天,鹿灵发短信给我。
【贴子,你怎么还不删?】
【若是我删了可就没那么好收场了。】
我看着这信息,默了默。
那看来,鹿灵也没多爱池飞白嘛。
都让她被挂着骂了两天。
听说有人还把这个事件上传到网上。
评论区骂季飞白的人可精彩了。
不过我最近两天忙得很,没怎么看。
最后我还是耐着性子回了鹿灵。
【不是我发的,我怎么删?】
【我是不是忘了跟你说分手?现在补一个,鹿灵咱们分手吧。】
我本想昨晚,当面跟她谈一下的。
但左等右等都等不到她回家。
就这样也挺好。
还没进办公室,就听见鹿灵一声怒吼。
「池浔呢?!他怎么还不来?」
我刚推开门,被吓得脚步一个踉跄,险些摔倒。
旁边的韩云及时扶住我。
「没事吧你?脸这么白,是有什么地方不舒服吗?不舒服就回去休息!」
我摇摇头拒绝了她。
鹿灵见到我们,霍然起身。
死死盯着我们相搀的手臂。
「你们两个怎么会一起来?池浔过来!」
我向他点头致意,落座到韩氏集团的座位。
鹿灵瞪大眼睛看着我。
「你什么意思?那边是韩氏集团的位置。」
我点头:「那就没坐错。」
「你要帮着韩氏,跟我作对?」
韩云一直是鹿灵的死对头。
两人在商场上。
经常拼的你死我活。
如今我站到韩云这边,鹿灵会吃惊我毫不意外。
「你忘了?我已经离职了。」
周五我就把离职的事情交接好了。
她说我删不了帖子,就滚出公司。
算是被辞退,还应该给我补偿金。
鹿灵哑口无言。
「你把帖子删了不就好了吗?再说我那是气话。」
我可没把那些话当做气话。
我不再理她。
韩云端了杯热水给我。
「好点了没?是哪儿不舒服?我挖你过来是为了让你给我打工的,我可不想你一来就进医院。」
我笑了笑,示意我没事。
韩云皱眉:「还没事儿呢,你看你脸白的跟鬼一样。」
鹿灵隔桌坐着,死死的看着我们。
表情黑得像是看到出轨的媳妇儿一样。
竞标会开始。
鹿氏那边的是季飞白带头竞标,韩氏这边是由我负责。
之前公司的这些事情都说我在负责。
季飞白才来公司多久?再说她并没有什么真材实料。
竞标会她都没有来过几次,发言也磕磕绊绊。
最后毫无意外,韩氏这边竞标成功。
季飞白拦住了我:「池浔,你怎么跑到鹿氏集团去了?你知不知道你这违反了竞业协议?」
我抱着双臂看着她:「这不是托了你的福吗?」
「还有哦,我可没有签竞业协议。」
之前入职公司签的是普通的员工合同。
鹿灵没想过我会离开她,我也没有想过我会离职。
所以我们之间并没有签竞业协议。
季飞白大义凛然的看着我:「可你也太过分了,明知道韩氏集团是鹿氏的对家,还要帮着他们对付我们!亏你还是阿灵男朋友呢!」
我浅浅微笑:「这不还得拜你们所赐吗?」
鹿灵上前一步。
韩云下意识挡在我的身前。
鹿灵见状,咬紧后牙槽,气的连说三声好。
「行,池浔你别后悔。」
说完她便拉着季飞白离开。
只是又跟他们在车库遇见了。
当时韩云脚崴了,我正抱着她上车。
鹿灵怒不可遏的打开车门。
双眼猩红地看着我们二人。
「池浔,你早就跟她勾搭在一起了吧,所以一离职就迫不及待地跟着她!」
我面无表情看向她。
淡淡地说:「哦,你要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鹿灵被我不咸不淡的语气搞得更加生气。
我们之间的身份对调,我只是用她对待我的方式,对待她而已。
原来,她也会受不了啊?
季飞白在一旁煽风点火。
「阿灵,我就跟你说过,池浔看着挺老实的,背地里玩得花得很!」
「够了,轮得到你对我男朋友说三道四?」
鹿灵罕见的凶了季飞白。
「阿灵,你怎么可以凶我……」
季飞白小脸煞白,泪珠滚落。
韩云从我怀中露出眼睛看向他们,挑眉轻笑。
「鹿总,那你可别冤枉好人。之前我确实多次联系过池浔。」
此话一出,鹿灵变了脸色。
想抓住韩云的衣襟,我侧身将韩云护主。
鹿灵气急败坏地看着我:「你竟然护着这个贱货?」
我看着她泼妇的样子狠狠皱眉。
鹿灵看向韩云:「你有本事再说一遍。」
韩云笑容不改:「但是都被他拒绝了呀,他对你和对鹿氏集团都忠诚得很呐。不过得多亏你们给机会,不然我都挖不过来。」
鹿灵闻言,愣在原地。
韩云推开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
挑衅一笑:「谢了,鹿总。」
汽车驶出去时,从后视镜看。
鹿灵还站在原地。
鹿灵是在我住院的第三天才发现我搬出去的。
她要想找到我并不难。
即使,我把她的所有联系方式都拉黑了。
她赶到病房时,气喘吁吁。
脸上带着慌乱和喜悦。
看到病床上的我时,她眼神有些复杂。
「阿浔,你没事吧?」
「有什么事吗?」
她看着我脸上闪过愧疚。
「你应该早点告诉我,早点告诉我的话,我就不会跟你吵架。」
我拧眉,看向她手中捏的皱巴巴的体检单。
心中了然。
是我放在床头柜那张。
公司团建那天查出来的肿瘤报告单,我本想告诉她的。
后来我把单子放到显眼的位置,她也一次都没注意过。
一开始我还对她抱有幻想,想着她发现我快死的时候,会不会爱我一点。
我愿意给我们的七年一次机会。
后来发现,没必要。
就算我死了。
她也不会为我伤心,她身边就算没有季飞白、也有季飞黑、季飞蓝。
没必要再跟她纠缠下去。
放过她,也放过自己。
「告诉你有什么用呢?你不是跟季飞白有孩子了吗?」
「我什么时候跟她有孩子了呀?我肚子里面的孩子不是他的!」
鹿灵着急忙慌的否认。
「哦,这样啊,真是可惜。」
「池浔,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肚子里面的孩子是他的。」
「不重要了。」
反正不会是我的。
我看向窗外,不再看她。
鹿灵慌了,抓住我的手:「什么不重要了?」
「事实和你,在我这儿,都不再重要了。」
鹿灵的声音有点沙哑:「别开玩笑了,我肚子里面有你的孩子啊。你好好治病,我们之后会结婚,会是夫妻。」
我跟了她七年,开始多想跟她结婚呀。
可她说先立业再成家,所以我们忙着创业。
后来有了事业,她说根基不稳,所以我们忙着打拼。
后来根基稳了,季飞白又出现了。
她甚至没有许诺过我会跟我结婚,是我一厢情愿的跟着她。
她竟然跟季飞白两情相悦,我选择成全她。
我挣脱开她的手。
「我治不好了,就算治好了也不会和你结婚了。」
搬家那天,我就抽空去的医院。
医生说我现在手术,可以多活两年。
但是化疗会很痛苦。
鹿灵脸上的表情一僵。
「什么、什么意思?」
我一言不发,她死死的看着我。
像要把我盯出个洞来。
「为什么?你拒绝做手术?」
「因为飞白?我都跟你说了多少次,我跟他没有关系!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是他的!」
我平静的看向她。
「那公司论坛上,大家都在猜测你和他的关系,你为什么不解释呢?」
「我……这事关飞白的名声。」
我笑了。
他的名声是名声,我的就不是。
「所以你还是觉得,是我把他放到论坛上的吗?」
我将季飞白发给我的信息拿给她看。
她并没有半分吃惊,这说明季飞白联系我这事。
她知情。
「10月23,是我们的纪念日,那晚你去了哪?」
鹿灵眼神闪躲,不敢看我。
「所以你查都不查,你就觉得是我把他放论坛上的。」
她反驳:「因为不可能是他自己,你不知道他遭受了什么。」
她提高音量:「我告诉你那天晚上我去了哪!那晚他打电话过来说他母亲被污蔑成小三,被逼自杀。要不是你一直缠着我,飞白就不会眼睁睁看着他母亲跳楼!所以他最怕那些是是非非的流言蜚语。」
我一愣。
「这事,也能怪在我头上?」
那晚我发烧都快烧糊涂了,也没注意她有没有接电话。
但凭什么!
凭什么要把罪名按在我的头上?
「他不会报警,还是你不会报警?」
「鹿灵,你要不要这么荒唐啊?因为你没能及时救下他母亲,良心过不去,所以需要找个人来背锅?」
「于是你选择把所有的错都推到我的头上,明明我什么都没做。」
真相被戳破。
她恼羞成怒:「可我们不是没有怪你吗?」
我真的气笑了。
我好像头一次看清楚我爱这么多年的人。
竟然是这样一副底色。
最终我们二人不欢而散。
后来那个帖子的被爆出来,就是季飞白自己发的。
这件事引起全公司哗然。
揭露这件事情的技术员,前来投奔我。
「池哥,你要收留我呀。」
我捏着眉心,颇为无奈:「好好好,多你一个不多,少你个不少。」
近日前公司来找我的人不少。
大多都是公司才成立时的老员工。
大家都把鹿灵的做人做事看在眼里。
公司起步后,她越来越能拿捏老总的范了。
而我一直处在底层,带着团队做项目,不知不觉收拢了不少人心。
之前团队里面的人,大多数都跟我走了。
即使我到了生命的尽头,也会帮他们找到退路的。
而鹿氏,项目部就剩季飞白一个光杆司令。
我出院后在家办公。
这个小区的安保设施不错,鹿灵应该没有查到我住在这里。
没想到她会守在我定期检查身体的医院楼下。
我一出大厅就看到她向我走来。
「阿浔,我真不知道是季飞白自己发到论坛上的,你原谅我好不好?」
我裹着厚厚的白衣,遮住我苍白的面孔:「不知道?还是不愿知道。」
怕有损季飞白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所以查都不愿查。
要知道,公司内部的东西。
要查,鹿灵一句话的事儿。
我不愿浪费时间与她再纠缠,绕过她时,她抓住我手臂。
「那你呢?池浔,他都没承认孩子是他的。可你却信了,不要我还不要咱们的孩子!」
我看着她冷峻的侧脸,发现她眼眶泛红。
「是啊,因为我不愿信你,就跟你不信我一样的。有什么问题吗?」
她一脸受伤。
「为什么这么对我……」
「这方式熟悉吗?你老这样对我。」
轮到我用这方式对她,她就不开心了。
做人真双标啊
鹿灵凝视着我,试图在我眼中找出爱她的痕迹。
但她失败了。
十分颓然。
「阿浔,别跟我闹了好不好,你回来好不好,我保证以后不跟他联系了。」
「我真的不爱她他了,以前他在我最落魄的时候,跟别的女人出国抛弃了我。而我现在终于成为了他想攀附的人,我只不过是想在他面前找回一点虚荣心。」
「阿浔,我爱的人只有你。」
我恍惚,这好像是跟她交往这么多年以来。
第一次听到她说爱我。
在我不爱她以后。
记起之前季飞白听说鹿灵发达了,他从国外赶回来,与鹿灵打得火热。
她生意上的伙伴问她,既然跟季飞白相爱,为什么又要跟我在一起。
当时他怎么回答的?
说季飞白离开她的时候,不愿跟她吃苦创业,那她就找个能陪她吃苦的给他看。
这些年我确实陪她吃了不少苦。
她在季飞白那也算赢了一局。
难怪,大学时她会突然跟我在一起。
应该知道我勤工俭学,还同时打几份工。
她应该是精心筛选过的,知道我最能吃苦的吧。
我自嘲一笑。
吃苦的戏份结束,享福的部分就轮不到我了。
她爱找谁找谁吧。
与我无关了。
我推开她的手:「可我不爱你了,鹿灵。」
我大步流星地向前走。
衣角从他手心划过。
短暂的停留,不会再有交集了。
就如我们之间一般。
连续好久鹿灵都没能在医院等到想见的人。
他联系上医院的负责人,从池浔的主治大夫那里得到一个含糊的说法。
他说病人不愿手术,全靠止痛药维持在着,早就病入膏肓,如今恐怕……
他没说完,但是鹿灵已经懂了。
跌跌撞撞地跑到韩云办公室,质问她把池浔弄哪去了。
韩云莫名:「鹿总不好好做项目,来我这儿要人,真好笑,找人麻烦去派出所好吗?」
鹿灵:「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看他的第一眼就眼神不清白!」
要不是她把池浔藏的好,估计人早就被韩云惦记上了。
不过人最后确实跟韩云走了……
鹿灵正想说什么,不小心碰到韩云桌上的相框。
赫然是池浔的照片。
她双眼充血愣在原地。
她讷讷地捡起相片:「怎么会……你们联手骗我的是不是?」
韩云怒了,一把抢过相框:「人都死了,你在这里演什么深情啊?」
鹿灵不死心,每天蹲在韩云公司楼下,想问池浔的坟墓在哪?
寒冬腊月,她一个人蹲在角落。
一蹲就是一个月。
人蓬头垢面的,哪像之前叱咤风云的鹿氏掌权人。
韩云最终告诉她墓地的位置。
她终于相信池浔离开的事实,对着坟墓又哭又笑。
她摸着肚子,五六月的肚子已经显怀。
但她太瘦了,肚子并不明显。
「阿浔,你看我肚子里有你的孩子,我有好好保护好他哦,每天都在坚持吃叶酸,不知道长大了像你还是像我。」
下一瞬,她肚子剧烈的疼痛。
一场雪,带走了她肚中的孩子。
看着医院窗外飘零的雪花。
听着韩云讲着鹿灵的事,情绪不再有起伏。
七年的爱情,轻飘飘的落幕。
对我的生活好像并没有太大的影响。
在韩云的介绍下,我到国外的医院做了手术。
一场手术下来,半条命没了。
但经历了生死后,情爱我都看得很淡。
生活少了谁,都能活。
一开始发现鹿灵季飞白暧昧不明时,我吵过闹过。
也自我怀疑过。
我开始否定自己,是不是我真的那么差劲。
所以花了七年的时间都没法让鹿灵爱上我。
后来发现并不是这样的。
她一开始就不爱我。
这段感情,是我一个人的狂欢。
恨吗?
我问自己。
开始是有一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要那样对我。
后来也释怀了。
人是我自己选的,也是我自己要去爱的。
爱是过程,是享受,唯独不是结果。
我爱得起,也输得起。
再说,跟着鹿灵创业这些年,我也学到了不少东西。
不然,凭借我一个农村长大的男人。
不会站到这么高的位置。
韩云走到我身边,跟我一同站落地窗前,俯瞰整座城。
「有什么好看的?池总又拿到个大项目,咱们下班后去喝一杯?」
这项目是从鹿氏手中抢来的。
主要鹿灵的公司现在也接不住大案子了。
自我走后,公司里不少老员工寒了心。
担心鹿灵卸磨杀驴,好多人都跟着我走了。
包括不少核心成员。
她现在身体每况愈下,公司现在一盘散沙,好几个项目砸手上,赔了不少违约金。
听说都融不到资了,若整顿不了,过不了这危急,就只能申请破产重组了。
像是为了表深情,她没了孩子之后将季飞白开除了。
至于季飞白,被开除后,他发在公司论坛上的东西被捅到网上。
上了热搜,被全网讨伐。
不少人出面锤他,知三做三不是第一次了。
从上大学开始,他就开始做职业小三。
之所以出国,是因为被金主老公发现他的存在,金主不得已才送他出去的。
没想到,他国外的事迹也被人揭露,玩的花的很。
现在他已经成了人人喊打的老鼠。
他逼不得已去求助鹿灵。
此时,鹿灵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白月光,全是假象。
二人发生争执,鹿灵把季飞白推下楼。
季飞白摔瘫痪了,鹿灵被季飞白的家人告了。
判了十年。
庭审时,我去了。
看到鹿灵麻木的脸上,露出惊讶的神情。
我只微微一笑。
路过鹿氏公司时。
看到公司招牌被拆下。
心中唏嘘。
韩云双手环胸,站我身边,打趣:「咋了?舍不得老东家啊?池总这是身在曹营心在汉?」
她的调侃冲刷走了我心中升起的缅怀。
我勾唇:「这下好了,老东家没了。韩总不用担心我跑了吧?」
韩云也笑:「那倒也是,走,喝一杯?」
我挑眉:「好呀。」
虽被爱伤过。
但我不惧。
我有奔赴山海的能力。
我也有奔赴下一场爱的勇气。
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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