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出门打车,我遇到了一件挺有意思的事。路上师傅开着电台,里面播放着一首首流行歌。前两首都还好,但当出现告五人的《爱人错过》时,师傅的表情开始有了一些微妙的变化。当歌曲第二遍唱到,“你妈没有告诉你,撞到人要说对不起,本来今天好好的……”师傅忍不住笑出声来:“现在的歌都是怎么回事啊,调子是不错,歌词乱七八糟的,还不吉利。”我笑着附和了一句:新产物,年轻人喜欢。
其实师傅的这个反应,也折射出了音乐圈一个老生常谈的话题——一首流行歌曲,究竟是词更重要,还是曲更重要呢?在以前,我们常常说,旋律决定歌曲的下限,歌词决定歌曲的上限。没有好听的旋律,听众接触不到歌词,词写得再好也是白搭。但旋律抓耳了,词不过关,观众也会很快听腻。唯有悠扬婉转的旋律,搭配深刻的歌词,才能让听众反复咀嚼,最终成为经典。这个标准放今天,似乎也同样适用。
比如去年年初《人世间》里雷佳演唱的同名主题曲。歌词站在命运的高度,串联起了人生的无数瞬间,悲欢离合一幕幕涌现,让人情难自抑。再比如张碧晨为《消失的她》演唱的片尾曲《笼》。歌词里压抑狠辣的人性控诉,配上李木子绝望地摘下氧气面罩,以及朱一龙看着怀孕B超照片,陷入癫狂的画面,你很难不浑身颤抖。
这两首歌曲的出圈,直接验证了歌词的重要性。如果我们总结一下,华语乐坛迄今能称为上乘作品的歌曲,确实都有着一流的歌词创作。再考究一点,细致琢磨这些歌词,它们又存在着五个层级的差别。风格不一,却各有美感。第一个层次,“松花酿酒,春水煎茶。”这些词,多数是标准的流行歌词,结构工整,讲究韵律,偶有金句。代表人物为李焯雄、施人诚、林秋离、姚若龙。第二个层次,“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这些词,打破了歌词的窠臼,成为一种文学形式被欣赏与回味。代表人物为方文山、黄俊郎、许嵩。第三个层次,“花明柳暗绕天愁,上尽重城更上楼。”这些词,超越了文字游戏的范畴,把感情写到了极致。代表人物是香港的“两个伟文”。第四个层次,“心同野鹤与尘远,诗似冰壶见底清。”这种词,没有华丽的辞藻,往往风格简约。代表人物为李宗盛和罗大佑。第五个层次,“却有一峰忽然长,方知不动是真山。”这些作词者,堪称词作圈的“扫地僧”。代表人物为黄霑、乔羽、阎肃。
和词作一样遭遇困境的,还有影视作品的主题曲。影视有影视的体系,歌曲有歌曲的章法。当两者相遇,必定会碰撞出别样的火花。一首主题曲,常常能决定一部影视作品的成败;而影视作品的广大受众,也会让一首歌彻底出圈。影视作品主题曲风格各异,但大体可以分为以下9种类型。有的主题曲,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歌是好歌,片子是烂片。有的主题曲,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有的是“万花丛中过一点红”,电影本身依旧足够出色,但主题曲起到了画龙点睛的作用。有的主题曲,是“哪里需要哪里搬的一块砖”,或许谈不上经典,但就是哪里都能用。有的主题曲,讲究的是“大块吃肉大碗儿喝酒的豪情”。有的主题曲,吟唱的是“丝丝入扣的儿女情长”。有的主题曲,词如刀,曲似剑,书写的是“刀光剑影的武侠世界”。有的主题曲,言有尽,意无穷,道尽了“爱恨交织的撕心裂肺”。还有的主题曲是,唱出了对历史兴衰的“千年咏叹”。
在不久前上映的电影《三大队》里,这种金曲效应再度上演。“几度风雨几度春秋,风霜雪雨搏激流。历尽苦难痴心不改,少年壮志不言愁。”刘欢的这首《少年壮志不言愁》在片中出现了三次,每一次都能激荡起观众的情绪。相比当年的《少年壮志不言愁》,《三大队》的主题曲《人间道》的词风更加尖锐锋利。“我是你杀生得来的报啊,也是你重生的因果,为一口气,为一个理,为一场祭,老子走到底!”一般来说,歌词里出现脏字是大忌,但这句“老子走到底”却让人听得很解气。
这样的歌曲,无疑是华语乐坛的幸事。它们不仅仅是音乐的表达,更是文化和情感的传递。它们让我们在忙碌的生活中,找到了一丝慰藉和共鸣。但同时,我们也期待着市场能够回归专业,让更多的唐恬、钱雷得以展露才华。把岌岌可危的底线,重新变成蓄满力量的起跑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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